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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方阵
库布里克:一个徘徊于理性和失志之间的解剖者
    2015-11-01 21:02:15    作者:SystemMaster    来源:

众所周知,库氏是一位极少接受访谈的导演,甚至可以说他厌恶访谈,拒绝讨论自己的电影。但是米歇尔·西蒙却是世界上罕有的几个可以与库布里克一直保持联系的影评人之一,库氏还邀请过他到自己英国的私宅进行午餐访谈,虽然这样的会面也屈指可数,但却弥足珍贵。在这样一位几乎认识所有世界知名导演的影评人眼中,库布里克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对他的作品,究竟应该作出怎样的解析呢?追问西蒙,那些库布里克不为人知的事情。

质疑作者性 对库布里克的认知是漫长的过程

北青艺评:在认识库布里克本人之前,您是何时接触到他的电影的?

米歇尔·西蒙:我所看的第一部库布里克电影是《光荣之路》(Paths of Glory,1957),在英国电影协会(BFI)的国家电影剧院(National Film Theatre)。当时这部电影在法国还是被禁止上映的。库布里克在法国被认知的过程其实是比较曲折的。甚至可以说,与他现在取得的声誉相比,这个被认知的过程是相对比较晚,比较漫长的。

长久以来,法国影评人一直怀疑他的作者性,因为他的每一部电影都十分不同,这严重影响了影评人使用他们最爱的“作者”一词予之加冕。大约直到《闪灵》(The Shining,1980)前,我们才最终几乎达成一致。但《正片》其实是一直力挺库布里克的媒体,从他第一部在法国上映的电影开始,记得直到《闪灵》和《全金属外壳》(Full Metal Jacket,1987)上映的时候,还有许多法国的媒体对此大加口诛笔伐,但现在历史证明了一切,几乎谁也不会怀疑这两部电影的重要性了。

北青艺评:库布里克现在的地位让人几乎记不得其实他的电影在当时并没有得到像如今这样的认可,有一些电影甚至不仅票房失败,还恶评连连。

米歇尔·西蒙:1975年,我在伦敦的电影院看了《巴里·林登》(Barry Lyndon,1975),整个厅里只有十几个人,中场结束又走了一半!我当时和苏堤(Claude Sautet,法国导演)在一起,却快要被这部电影震撼得不行。这部电影当时在商业上和评论上双双惨败,法国还没有上映,在美国被批得很惨,在英国更糟。人们讥笑一个美国犹太人怎么会懂得18世纪英国城堡中的生活,更何况由一个美国人来饰演一个爱尔兰人!看完电影之后,我立刻到了华纳的办公室托人打电话给他,电话中我向他表达了惊喜之情,他似乎有一些触动,随即我很肯定地向他预言这部电影一定会在法国取得成功,事实也正如我所料。

讨厌访谈 不拒绝对话

北青艺评:您是如何认识库布里克本人的?

米歇尔·西蒙:《2001太空漫游》(2001: A Space Odyssey ,1968)之后,我在《正片》上写了一篇总体上分析他电影的文章,为了这篇文章我去伦敦寻找照片,因为他对于剧照或者是片场照片的控制非常严格。比如,《2001太空漫游》的片场他根本就不允许拍照,之后《发条橙子》(A Clockwork Orange,1971)他破例允许了,却也成了最后一次。我通过华纳兄弟在伦敦的办公室试图联系他,工作人员告诉我说他答应第二天上午打电话到我居住的旅馆。结果第二天在电话中他跟我说了一大圈如何在媒体场拿某一款相机,以某个角度和某个制式拍照就可以获得和剧照一样的照片,但我是个技术盲!对于我来说这是不可能的。

然而,借这次通话的机会我得以向他问了一些问题,比如关于他的下一部电影,他当时告诉我说他在准备一部关于拿破仑的电影。我当时只有30岁,还算是个蛮会冲动的年轻人,就立刻以一种不明所以的口气问他,为什么已经有十几部关于拿破仑的电影了,还要再增加一部?我当时确实不知道他有那种尝试不同类型,但都做到最好的野心。他问我在这十几部电影中是否有一部能让人信服的。我像所有影迷那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冈斯(Abel Gance)的《拿破仑》(Napoléon,1927)啊!”电话的那头停顿了一下,接着他说的话我到现在都记得很清楚:“真的吗?冈斯的这部电影让你这么迷恋?确实,三联幕在当时确实是惊人的创举,或者在热气球上的取景,但这些只是技术层面上的。但是通过这部电影您能感受到拿破仑是一个军事天才吗?电影不能只是技术的革新,它必须是智慧的产物。艾森斯坦,一切皆在形式;卓别林,一切都在内容。如果能有哪个导演能把这两者结合起来,那他一定是最伟大的导演。”这就是我们的第一次对话。在这之后每次和他对话我都会问到拿破仑的情况。确实库布里克是一个讨厌访谈的人,但却又绝不是一个拒绝对话的人。

“专制”的审稿者 访谈被“封”15年

北青艺评:您很早就出版了这本关于库布里克的专著,几十年间不断增加内容并进行再版,现在已然成为经典。

米歇尔·西蒙:1978年我完成这本书第一版的时候,他还远没有现在的名声,因此出版这样一本除了文字之外还有三百张照片的书,对于出版社来说是一个不小的风险。虽然有之前特吕弗和希区柯克对话录出版成功的先例,但是库布里克当时的名声无法与前两者比肩。

北青艺评:一向对与自己有关的任何一切严加控制的库布里克,是否对这本书的出版进行了某种程度上的“监控”?

米歇尔·西蒙:这本书在完成之前他毫不知情,出版之后他自然收到了样书,然后在出英文版的时候,他对访谈中的一些细节进行了与法语版不同的修改。我知道他对所有有关自己的书籍出版也进行了严格的控制和严密的监视,比如他曾经以诉诸法庭为要挟使得一本有关他的传记彻底流产。

我还记得在他收到样书的当晚他打电话到我家,我当时不在,他告诉我的妻子会在半个小时后再次来电。当我回家得知这个消息之后简直紧张得不行,我实在不知道他会对这本书作何评价,结果他在电话中告诉我:“这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一本关于导演的书,我想托您向出版社打听,如果我买400本的话,能否有一点折扣?”当然他最后享受到了最优惠价。

北青艺评:这之后随着他电影的上映,以及你们持续的会面,这本书也不断进行了修订。

米歇尔·西蒙:《全金属外壳》上映之前我又采访了他,这也是他关于这部电影唯一的专访。关于库布里克的书中也有一些对他电影合作者进行的专访,但事实上,即使是采访这些合作者,也是极其困难的,因为库布里克会直言要求他们不得接受采访,他也对外不公开这些合作者的联系方式。在《闪灵》之后我曾经采访了这部电影的编剧,在之后库布里克就不允许他的编剧接受采访了。《全金属外壳》这次采访也是第一次他邀请我在他的家中进行,我们谈了很久,结果到了最后他不允许我刊登出来,只答应完成一个简单的纸面问答了事,而且是他写好“答案”,再由我来加上标题而已!我只能尊重他的选择。这个长篇的访谈,十五年之后我才将它原样刊登出来。

心灵的医生 一个徘徊于理性和失志之间的解剖者

北青艺评:就您的认识来说,生活中的库布里克,是什么样的人?

米歇尔·西蒙:在他去世后没多久,我就看了《大开眼界》(Eyes Wide Shut,1999),那是一次极为私人的放映,是在他家中的放映厅完成的,我也看到了他的坟墓,因为他葬在自己家的花园中。我和两名英国影评人以及一位美国神父是在他后期少有的能一直与他接触的外人,其实真实生活中的他并不像他自己亲手塑造的外在形象那样的神秘、寡言、全知全能。


他有非常完美的家庭生活,他很爱自己的三个女儿,他还养了七只猫和六只狗,热爱自然,热爱动物。他也不是那种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导演,他还是很希望自己的电影取得成功或者说被更多的人看到。比如,我认为,正是《巴里·林登》的失败,让他决心改编斯蒂芬金刚刚取得巨大成功的小说,希望借此使自己的电影让更多的人看到。但同时也必须指出的是,《闪灵》所表现的也确实是他一直深爱的主题,惊悚只是外壳,内核是何谓疯狂。我觉得库布里克是一个精准的导演,他看透了何为人性,以及人性本身一直被不同外界事物威胁的事实,就像他父亲恰好就是个医生那样,我认为他其实也是一个“医生”,一个心灵的医生,一个徘徊与理性和失志之间的解剖者。

北青艺评:他不仅精准,还极其苛刻,正如所有伟大的导演一样。

米歇尔·西蒙:他的要求极其苛刻,无论对于技术上还是对于表演上,但其实他也并没有与演员有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发生,而且他也不像布列松那样将演员当作没有生命的“模特儿”来用,他接受演员的建议。最典型的例子就是《发条橙子》里面闯入作家家中的那场戏,在两天的拍摄之后他似乎失去了灵感,于是他就随意地问了问男主演是否有什么主意或者是否会唱首歌,恰好后者就唱了那首《雨中曲》,库布里克大为满意,立刻打电话给米高梅(MGM),两个小时内买下了歌曲的版权,立刻就开始了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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